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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曲琪真是心累, 躺在地上有十秒钟，她这才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陈文静已经在收拾自己的球包了, 曲琪过去跟她握手，然后才去感谢裁判。
“打得不错。”
从宗彦那里收获夸奖后又是从总教头这里得到相同的夸赞, 曲琪心情不错，“谢谢胡总。”
“去吧。”胡金盛知道，石旭东肯定有很多话要跟曲琪说，也就没再耽误时间。
曲琪也想要知道，她家石指是怎么看待自己这场球的，又会提出哪些问题。
这边比赛结束，围观的国家队队员也都尽数散去, 石旭东席地而坐, 他想要说的还挺多的。
“你现在这种情况，要是遇上心理素质强大的队员，基本上是无解的。”
曲琪听到这话愣了下，这上来就是否定自己, 是几个意思呀？
“知道为什么吗？”石旭东看曲琪脸色就知道她并不是那么清楚, “首先曲琪你得明白一件事，你的技术还差得很，别说是细腻了，粗糙都是夸奖你，这就不是一个国家队队员应有的技术水平，你都快刷新了国家队队员的技术底线。”
曲琪：她有这么差劲吗？
看着在那里抠球拍线的人，石旭东苦口婆心, “陈文静很少主动得分，她主要就是在等你的失误，而你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误之中有多少是杀球失误，有多少是搓球下网出界？”
曲琪的手被球拍上的小网格卡住了，她抬头看着石旭东，一双眼睛中带着几分迷茫。
比赛打的紧张，当时她根本就没注意。
“你技术还要再练，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参加七月份的两站比赛。”这才是石旭东想要说的话，之前他觉得让曲琪去北美那边参加比赛可以熟悉对手不错，可是错过了七月份的大集训，这是参加再多的低级别比赛都弥补不过来的。
曲琪一时间沉默不语。
“不是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只是我不想让你在赛场上受到打击。”石旭东今天破天荒的话多，他觉得自己说少了是对曲琪不负责任，“你的优势很明显，就是速度快，可是光是靠速度快远远不够，这样的话让田径队的来打羽毛球好了，谁还能比他们快？”
曲琪忍不住笑了下，话糙理不糙，她知道石旭东说的是事实，只是心底里一时间还难以接受罢了。
“速度、力度、韧度，什么时候你有了这三样，那你才是真的无敌。”
曲琪点了点头，石旭东看她虽然点头，可是眼眶还是有点红，知道自己这话可能有些伤人，可是他必须得说，“当然，我这也只是建议，如果你执意要去参加比赛，那……”
“教练，我去参加集训。”曲琪现在脑子还不是那么清醒，她还没把石旭东说的这些完全理清，可是有一点曲琪很是清楚石旭东不会骗她，也不会坑她。
那这就够了。
她听教练的话没什么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好，我过会儿去跟胡总说，你也去收拾你的，晚上的比赛加油。”
其实，石旭东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在这次选拔赛结束之后跟曲琪说这件事。
可是他觉得，现在说效果更好，参加选拔赛的其他队员都没有谁能够像陈文静这样给曲琪造成现在的威胁，趁着她对和陈文静的这场比赛还有印象，给她的人生增加一点沉重的东西，那是再合适不过。
石旭东觉得曲琪能够理解这些，毕竟在五月份之前，她还是一个高中生，有着还算可以的成绩，对于一些事情的思考和理解比那些从小就在体制内成长的运动员强。
曲琪敷上冰袋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些。
之前她跟石旭东说的好好的，如今她教练单方面变卦，而且这个节骨眼上变卦，原因还真是出现在这场比赛上。
曲琪认真回顾比赛，两局比赛比分都比较胶着，一直没能拉开比分差距，而自己得分主要是靠进攻，失分的时候多是……
杀球出界、下网以及放网的时候出现失误，而这些原因好像正如石指所说，都可以归纳到自己技艺不精这个层面去。
“曲琪，曲琪？”罗队医喊了两声，看着人回过神来她笑了笑，“冰都化了，行了，回去歇会儿吧。”
今天有比赛，医疗室这边都忙得很，给这么敷冰那个检查，等差不多都处理好了，罗队医才发现还有这么个漏网之鱼，就在角落里一个人待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曲琪回过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耽误罗姨您下班了，我这就走。”
天气热，加上她在这里呆了快一个小时，这冰袋都成了水袋，冰水混合物，温度为……
曲琪想了想，这才两个月的时间，她觉得高中物理跟她已经是前世今生的距离了。
晚上的比赛是在八点钟进行的，曲琪回到西院公寓区那边，去食堂吃了点东西就回去躺着了。躺了两个多小时，起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疲倦感。
好在，她的对手下午也进行了比赛，看神色也不是恢复的很好。
曲琪赢得有些艰难，但最终还是赢了。
女单组中，她现在三连胜暂居小组第一。
“赢了比赛还不高兴，要不我陪你来一局？”保证让你更加不开心。
曲琪斜斜看了眼陶东来，“这就要世锦赛了，难道你不用加强训练？”还在这吊儿郎当的跟自己耍贫嘴。
“人该训练的时候就训练，保质保量完成，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这样才能学习工作两不误，这是马克思同志的话，难道你不知道？”
曲琪听到这话不由多看了眼陶东来，“没想到你还博学广识。”
“你听他吹牛皮，那是唐指说过的话，被他小子给记着了。”路过的谢天豪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陶东来的本来面目，“他对游戏那才是如数家珍，不过你别跟他学坏了。”
对于师兄出卖，陶东来有些无奈，“豪哥就会抹黑我，你不用当真的。”
“你还用得着抹黑吗？”抹黑还是事实，难道她还分不清楚？
陶东来觉得这人没良心，他怕曲琪怕黑，所以这才待在训练馆等着她一起回去，结果倒好还被这小丫头一顿呲，他招谁惹谁了。
九点半，总局东院的训练馆都尽数陷入黑暗之中，曲琪看着身后陷入一片黑寂的训练馆，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阳哥骂你了？”不然怎么活泼开朗的曲琪都变成了小怨妇模样。
“没。”曲琪觉得自己有话说，可是又不知道跟谁说，她爸妈都不合适，成娜这几天在填报志愿是人生关键之际。球队里的话陆昀是第一个选择，可是他人又不在这里，廖静今天要打决赛，也不方便打扰她。
想来想去，曲琪觉的自己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装什么装，有什么心事就直说，憋在肚子里小心变胖。”这没什么科学依据，不过女生怕变胖也没有科学支撑不也是事实吗？
“你说我现在要是出去打比赛，能打赢别的国家的选手吗？”
陶东来听到这话愣了下，“能呀，为什么不能？”
他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曲琪好奇，“为什么？”她对自己都没这么有信心。
“你是准备去参加北美的那俩比赛对吧，参加那俩比赛的没什么顶尖高手，一流和二流的高手基本上也没几个去参加的，就你现在这速度，打一个出其不意还是可以的。”陶东来说的直白，看一旁曲琪停下来不走了，他笑了下，“说实话还惹着你了？”
他说得是大实话，曲琪现在这水平说是二流勉强也可以，但是距离一流还差的多。
当然，她跟一流选手之间的差距是可以通过时间弥补的，只要耐下性子提高技术细腻度就够了。
通往西院公寓区的大巴车还剩下最后一辆，陶东来拉着曲琪上车，等坐稳了他才继续说道：“谁都有这么一个过程，技术细腻度可以通过训练提高，体能可以通过训练加强，可是速度想要提升却很难。你想想田径运动员，他们可能十多年才能打破一个记录。”
这是一回事吗？曲琪鄙视陶东来举例子的水平，就这水平，他语文考试肯定不及格。
“你有先天优势，但是光有这个不够，还得再有点其他的才行。”今天他看了曲琪的一些比赛，很容易就能看出曲琪的优势，当然毛病也是暴露无遗。
“现在去国际赛场上，遇到水平一般的也就罢了，你要是遇到个高水平的，那可真是上去送人头的。”
不是他瞧不起曲琪，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都有这么一段经历，说起来更是有感而发罢了。
“豪哥说的真没错，游戏迷。”曲琪吐槽。
“我玩游戏又不耽误训练，怎么着呀？”陶东来声音有点大，这让前面坐着的几个高妹频繁回头，那是他们邻居家的女排姑娘。
话题被扯歪了，曲琪又是拽了回来，“教练原本打算让我去参加那俩比赛，不过现在他改主意了。”
“这不挺好的吗？”陶东来笑了起来，“这样你跟着一块去集训，比参加那破比赛进步的快得多。”
曲琪默默转头看向窗外，“我要是没记错，你参加的第一站国际比赛就是美国站的黄金赛。”
陶东来听到这话愣了下，“哟，记得还真清楚，曲琪，你总不能是暗恋我吧？”他的第一场国际赛事都记得那么清楚，不是他球迷就是暗恋他。当然，他球迷都是明恋他。
“呵呵，你想多了。”曲琪翻了个白眼，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美国阿纳海姆公开赛是陆昀参加的第一个世界羽联公开赛，她之所以记得陶东来也参加了，那是因为在半决赛的时候正是陶东来击败了陆昀。
记得当时她跟成娜说，成娜还感慨了一句，“两帅相遇必有一伤，可惜了，要是这俩人能都进入决赛多好，我一定看决赛，多赏心悦目。”
也正是那一站比赛，初登国际赛事舞台的陶东来、陆昀还有韩灿为广大球迷所知晓，在媒体的宣传下，几乎同时进入国家队的三个人成了国羽男单的三剑客，甚至有追风的球迷还因为该喜欢陶东来还是陆昀或者是韩灿而纠结不已……
“幸好你不喜欢我，不然我还真麻烦。”陶东来夸张的松了口气，曲琪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窗外。
回到公寓的时候教练就要查寝了，曲琪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
她迅速的洗漱收拾把自己丢到了床上，果然每天到这个时候才是最舒坦的时候。
电话响起的时候，外面有手电筒的灯光闪烁，虽说她们女队不用开门睡觉，因为女教练少所以也不怎么查寝，可是检查还是有的。
曲琪看到了来电的人，她犹豫了下蒙上被子接通了电话。
“小陶说你有心事，怎么回事？”
曲琪听到这话愣了下，“死桃子通风报信。”她低声骂了句，然后发现自己被子外有点闪闪发光，是教练正在查她宿舍。
曲琪龟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陆昀听到那边骂了一句后就是一声不吭，只听到那有些粗笨的呼吸声。
“哥，你们那边教练没查寝吗？”
果然是在查寝，陆昀笑了笑，“唐指早早就睡了，叶一帆一个人懒得查，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反正我也睡不着。”
他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收到了陶东来的消息你家小姑娘心里抑郁呢，我治不好，你自己来。
他打电话问陶东来具体什么情况，结果那边却是关机了。
没办法，陆昀只好直接打曲琪的电话，这个时间点他可不好意思打石旭东电话问曲琪的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教练说打算让我去参加美国和加拿大的公开赛，后来又跟我说不打算让我参加了，当时有点想不开，现在好了。”
陆昀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听说你们现在选拔赛，今天比赛打得不顺利？”
“也还好吧，就是跟陈文静打的时候有些不舒服，挺累的。”虽然赢了比赛，可是她很累也是事实。所以晚上她打比赛的时候速度也慢了下来，比赛时间也拉长了很多，好在对手比她更明显，所以她还是三连胜。
“因为今天比赛的缘故，石指才不让你去参加比赛的吧？”陆昀大致猜到了原因，毕竟当初他还是国家队二队队员的时候，石旭东正是二队的教练。
他还算是熟悉石旭东的作风，沉默寡言，但是考虑周全，指出问题的时候也往往一针见血。
“嗯。”陶东来把她出卖的可真够彻底的，曲琪决定等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报答”陶东来。
“他说你技术问题了？”陆昀猜测了下，能让曲琪郁闷的估计也就是这回事了，她肯定明白石旭东的考虑，也就是当时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而已，转头一想就明白了的。
而这种抑郁没那么快消失，显然原因还得更严重些，比不能参加比赛更严重的那就只有曲琪现在还不太娴熟的技术所带来的问题。
“算是了。”她就是觉得明明赢了比赛，先夸自己一句然后再说也比这么上来就是说她不行的好。
陆昀听曲琪小声抱怨，他忍不住笑了声，好在他现在相当于住单身公寓，所以不存在打扰别人的情况。
“石指就这么一个人，你也别跟他较真，他要是说话圆滑的话，早就调到一队去了，何至于在二队蹉跎这么些年？”
曲琪嗅觉敏锐，她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师哥你是说有人在打压石指吗？”而能打压石旭东的人，几个一队的项目主教练，还有就是总教头胡金盛，副总教头周建国，一时间曲琪也说不上这个人会是谁。>
这场比赛曲琪真是心累, 躺在地上有十秒钟，她这才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陈文静已经在收拾自己的球包了, 曲琪过去跟她握手，然后才去感谢裁判。
“打得不错。”
从宗彦那里收获夸奖后又是从总教头这里得到相同的夸赞, 曲琪心情不错，“谢谢胡总。”
“去吧。”胡金盛知道，石旭东肯定有很多话要跟曲琪说，也就没再耽误时间。
曲琪也想要知道，她家石指是怎么看待自己这场球的，又会提出哪些问题。
这边比赛结束，围观的国家队队员也都尽数散去, 石旭东席地而坐, 他想要说的还挺多的。
“你现在这种情况，要是遇上心理素质强大的队员，基本上是无解的。”
曲琪听到这话愣了下，这上来就是否定自己, 是几个意思呀？
“知道为什么吗？”石旭东看曲琪脸色就知道她并不是那么清楚, “首先曲琪你得明白一件事，你的技术还差得很，别说是细腻了，粗糙都是夸奖你，这就不是一个国家队队员应有的技术水平，你都快刷新了国家队队员的技术底线。”
曲琪：她有这么差劲吗？
看着在那里抠球拍线的人，石旭东苦口婆心, “陈文静很少主动得分，她主要就是在等你的失误，而你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误之中有多少是杀球失误，有多少是搓球下网出界？”
曲琪的手被球拍上的小网格卡住了，她抬头看着石旭东，一双眼睛中带着几分迷茫。
比赛打的紧张，当时她根本就没注意。
“你技术还要再练，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参加七月份的两站比赛。”这才是石旭东想要说的话，之前他觉得让曲琪去北美那边参加比赛可以熟悉对手不错，可是错过了七月份的大集训，这是参加再多的低级别比赛都弥补不过来的。
曲琪一时间沉默不语。
“不是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只是我不想让你在赛场上受到打击。”石旭东今天破天荒的话多，他觉得自己说少了是对曲琪不负责任，“你的优势很明显，就是速度快，可是光是靠速度快远远不够，这样的话让田径队的来打羽毛球好了，谁还能比他们快？”
曲琪忍不住笑了下，话糙理不糙，她知道石旭东说的是事实，只是心底里一时间还难以接受罢了。
“速度、力度、韧度，什么时候你有了这三样，那你才是真的无敌。”
曲琪点了点头，石旭东看她虽然点头，可是眼眶还是有点红，知道自己这话可能有些伤人，可是他必须得说，“当然，我这也只是建议，如果你执意要去参加比赛，那……”
“教练，我去参加集训。”曲琪现在脑子还不是那么清醒，她还没把石旭东说的这些完全理清，可是有一点曲琪很是清楚石旭东不会骗她，也不会坑她。
那这就够了。
她听教练的话没什么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好，我过会儿去跟胡总说，你也去收拾你的，晚上的比赛加油。”
其实，石旭东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在这次选拔赛结束之后跟曲琪说这件事。
可是他觉得，现在说效果更好，参加选拔赛的其他队员都没有谁能够像陈文静这样给曲琪造成现在的威胁，趁着她对和陈文静的这场比赛还有印象，给她的人生增加一点沉重的东西，那是再合适不过。
石旭东觉得曲琪能够理解这些，毕竟在五月份之前，她还是一个高中生，有着还算可以的成绩，对于一些事情的思考和理解比那些从小就在体制内成长的运动员强。
曲琪敷上冰袋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脑子清醒了些。
之前她跟石旭东说的好好的，如今她教练单方面变卦，而且这个节骨眼上变卦，原因还真是出现在这场比赛上。
曲琪认真回顾比赛，两局比赛比分都比较胶着，一直没能拉开比分差距，而自己得分主要是靠进攻，失分的时候多是……
杀球出界、下网以及放网的时候出现失误，而这些原因好像正如石指所说，都可以归纳到自己技艺不精这个层面去。
“曲琪，曲琪？”罗队医喊了两声，看着人回过神来她笑了笑，“冰都化了，行了，回去歇会儿吧。”
今天有比赛，医疗室这边都忙得很，给这么敷冰那个检查，等差不多都处理好了，罗队医才发现还有这么个漏网之鱼，就在角落里一个人待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曲琪回过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耽误罗姨您下班了，我这就走。”
天气热，加上她在这里呆了快一个小时，这冰袋都成了水袋，冰水混合物，温度为……
曲琪想了想，这才两个月的时间，她觉得高中物理跟她已经是前世今生的距离了。
晚上的比赛是在八点钟进行的，曲琪回到西院公寓区那边，去食堂吃了点东西就回去躺着了。躺了两个多小时，起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疲倦感。
好在，她的对手下午也进行了比赛，看神色也不是恢复的很好。
曲琪赢得有些艰难，但最终还是赢了。
女单组中，她现在三连胜暂居小组第一。
“赢了比赛还不高兴，要不我陪你来一局？”保证让你更加不开心。
曲琪斜斜看了眼陶东来，“这就要世锦赛了，难道你不用加强训练？”还在这吊儿郎当的跟自己耍贫嘴。
“人该训练的时候就训练，保质保量完成，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这样才能学习工作两不误，这是马克思同志的话，难道你不知道？”
曲琪听到这话不由多看了眼陶东来，“没想到你还博学广识。”
“你听他吹牛皮，那是唐指说过的话，被他小子给记着了。”路过的谢天豪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陶东来的本来面目，“他对游戏那才是如数家珍，不过你别跟他学坏了。”
对于师兄出卖，陶东来有些无奈，“豪哥就会抹黑我，你不用当真的。”
“你还用得着抹黑吗？”抹黑还是事实，难道她还分不清楚？
陶东来觉得这人没良心，他怕曲琪怕黑，所以这才待在训练馆等着她一起回去，结果倒好还被这小丫头一顿呲，他招谁惹谁了。
九点半，总局东院的训练馆都尽数陷入黑暗之中，曲琪看着身后陷入一片黑寂的训练馆，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阳哥骂你了？”不然怎么活泼开朗的曲琪都变成了小怨妇模样。
“没。”曲琪觉得自己有话说，可是又不知道跟谁说，她爸妈都不合适，成娜这几天在填报志愿是人生关键之际。球队里的话陆昀是第一个选择，可是他人又不在这里，廖静今天要打决赛，也不方便打扰她。
想来想去，曲琪觉的自己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装什么装，有什么心事就直说，憋在肚子里小心变胖。”这没什么科学依据，不过女生怕变胖也没有科学支撑不也是事实吗？
“你说我现在要是出去打比赛，能打赢别的国家的选手吗？”
陶东来听到这话愣了下，“能呀，为什么不能？”
他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曲琪好奇，“为什么？”她对自己都没这么有信心。
“你是准备去参加北美的那俩比赛对吧，参加那俩比赛的没什么顶尖高手，一流和二流的高手基本上也没几个去参加的，就你现在这速度，打一个出其不意还是可以的。”陶东来说的直白，看一旁曲琪停下来不走了，他笑了下，“说实话还惹着你了？”
他说得是大实话，曲琪现在这水平说是二流勉强也可以，但是距离一流还差的多。
当然，她跟一流选手之间的差距是可以通过时间弥补的，只要耐下性子提高技术细腻度就够了。
通往西院公寓区的大巴车还剩下最后一辆，陶东来拉着曲琪上车，等坐稳了他才继续说道：“谁都有这么一个过程，技术细腻度可以通过训练提高，体能可以通过训练加强，可是速度想要提升却很难。你想想田径运动员，他们可能十多年才能打破一个记录。”
这是一回事吗？曲琪鄙视陶东来举例子的水平，就这水平，他语文考试肯定不及格。
“你有先天优势，但是光有这个不够，还得再有点其他的才行。”今天他看了曲琪的一些比赛，很容易就能看出曲琪的优势，当然毛病也是暴露无遗。
“现在去国际赛场上，遇到水平一般的也就罢了，你要是遇到个高水平的，那可真是上去送人头的。”
不是他瞧不起曲琪，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都有这么一段经历，说起来更是有感而发罢了。
“豪哥说的真没错，游戏迷。”曲琪吐槽。
“我玩游戏又不耽误训练，怎么着呀？”陶东来声音有点大，这让前面坐着的几个高妹频繁回头，那是他们邻居家的女排姑娘。
话题被扯歪了，曲琪又是拽了回来，“教练原本打算让我去参加那俩比赛，不过现在他改主意了。”
“这不挺好的吗？”陶东来笑了起来，“这样你跟着一块去集训，比参加那破比赛进步的快得多。”
曲琪默默转头看向窗外，“我要是没记错，你参加的第一站国际比赛就是美国站的黄金赛。”
陶东来听到这话愣了下，“哟，记得还真清楚，曲琪，你总不能是暗恋我吧？”他的第一场国际赛事都记得那么清楚，不是他球迷就是暗恋他。当然，他球迷都是明恋他。
“呵呵，你想多了。”曲琪翻了个白眼，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美国阿纳海姆公开赛是陆昀参加的第一个世界羽联公开赛，她之所以记得陶东来也参加了，那是因为在半决赛的时候正是陶东来击败了陆昀。
记得当时她跟成娜说，成娜还感慨了一句，“两帅相遇必有一伤，可惜了，要是这俩人能都进入决赛多好，我一定看决赛，多赏心悦目。”
也正是那一站比赛，初登国际赛事舞台的陶东来、陆昀还有韩灿为广大球迷所知晓，在媒体的宣传下，几乎同时进入国家队的三个人成了国羽男单的三剑客，甚至有追风的球迷还因为该喜欢陶东来还是陆昀或者是韩灿而纠结不已……
“幸好你不喜欢我，不然我还真麻烦。”陶东来夸张的松了口气，曲琪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窗外。
回到公寓的时候教练就要查寝了，曲琪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
她迅速的洗漱收拾把自己丢到了床上，果然每天到这个时候才是最舒坦的时候。
电话响起的时候，外面有手电筒的灯光闪烁，虽说她们女队不用开门睡觉，因为女教练少所以也不怎么查寝，可是检查还是有的。
曲琪看到了来电的人，她犹豫了下蒙上被子接通了电话。
“小陶说你有心事，怎么回事？”
曲琪听到这话愣了下，“死桃子通风报信。”她低声骂了句，然后发现自己被子外有点闪闪发光，是教练正在查她宿舍。
曲琪龟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陆昀听到那边骂了一句后就是一声不吭，只听到那有些粗笨的呼吸声。
“哥，你们那边教练没查寝吗？”
果然是在查寝，陆昀笑了笑，“唐指早早就睡了，叶一帆一个人懒得查，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反正我也睡不着。”
他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收到了陶东来的消息你家小姑娘心里抑郁呢，我治不好，你自己来。
他打电话问陶东来具体什么情况，结果那边却是关机了。
没办法，陆昀只好直接打曲琪的电话，这个时间点他可不好意思打石旭东电话问曲琪的事情。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教练说打算让我去参加美国和加拿大的公开赛，后来又跟我说不打算让我参加了，当时有点想不开，现在好了。”
陆昀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听说你们现在选拔赛，今天比赛打得不顺利？”
“也还好吧，就是跟陈文静打的时候有些不舒服，挺累的。”虽然赢了比赛，可是她很累也是事实。所以晚上她打比赛的时候速度也慢了下来，比赛时间也拉长了很多，好在对手比她更明显，所以她还是三连胜。
“因为今天比赛的缘故，石指才不让你去参加比赛的吧？”陆昀大致猜到了原因，毕竟当初他还是国家队二队队员的时候，石旭东正是二队的教练。
他还算是熟悉石旭东的作风，沉默寡言，但是考虑周全，指出问题的时候也往往一针见血。
“嗯。”陶东来把她出卖的可真够彻底的，曲琪决定等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报答”陶东来。
“他说你技术问题了？”陆昀猜测了下，能让曲琪郁闷的估计也就是这回事了，她肯定明白石旭东的考虑，也就是当时心里过不去这个坎而已，转头一想就明白了的。
而这种抑郁没那么快消失，显然原因还得更严重些，比不能参加比赛更严重的那就只有曲琪现在还不太娴熟的技术所带来的问题。
“算是了。”她就是觉得明明赢了比赛，先夸自己一句然后再说也比这么上来就是说她不行的好。
陆昀听曲琪小声抱怨，他忍不住笑了声，好在他现在相当于住单身公寓，所以不存在打扰别人的情况。
“石指就这么一个人，你也别跟他较真，他要是说话圆滑的话，早就调到一队去了，何至于在二队蹉跎这么些年？”
曲琪嗅觉敏锐，她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师哥你是说有人在打压石指吗？”而能打压石旭东的人，几个一队的项目主教练，还有就是总教头胡金盛，副总教头周建国，一时间曲琪也说不上这个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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