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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阁 www.yushuge.com,铁雁霜翎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叶砚霜身子已盘转过来,见鞭出了手,心中一惊,因这些动势,每日勤练,非常纯熟,不知不觉中,照着那书上龙蟠之势,身子一躬一伸,便凌空直窜了起来。他原是一时情急,想将那鞭收了回来,谁知熟能生巧,妙出自然。又加这几年练的全是至上内气之功,尤其这一月来气功已然练到击虚抓空的地步,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平日光知独自苦练,尚无觉察,忽然慌忙中的动作,迳自合了规矩,这一来恰好成了“气龙探珠”之势。

    说时迟,那时快,这柄鞭出手之势,何等快速,照理叶砚霜只是情急空抓,万不料手刚往前一探:那五内精元之气,便自然地到了五指,猛觉一股莫名内劲,由指尖透出,其劲绝大,那鞭出手已三四丈,竟然倒退飞回,直落五指之电。

    叶砚霜这一喜,真是作梦也设想到,暗想师父南天秃鹰曾说,练内气之功,臻于极点方可凌虚抓物,即连恩师南天秃鹰,对此尚悔不能做到,想不到自己今日竟有此成就,简直不相信是真的。

    暗想这恐怕是一时凑巧吧,别是这鞭正好落在手上吧?想到这,往前走了几步,看准一处地方,一招“毒蛇寻穴”有意忙将手中九合柔鞭,往一处平着抛出,乘它未落地之前,忙施一招“倒牵绵羊”五指箕开往回运劲一抓,那鞭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果然一闪又到掌中。

    直喜得狂叫了几声,一跳老高,心中还不放心,又拔出自己那柄“玄龟”剑来,照方才一招出手,一抓又回。这真是毫无问题的不是幻想,一时又把剑丢出手,又这么一抓,如是三度之后,第四次就不灵了,心中这才想到,想是此举费功太甚,不敢再多练了。

    于是又调息了一会儿,再练一次,又可以了,不敢再多练了,自己拍拍自己的手道:“手啊,可真难为你了!”言罢来至这石棚前,只觉红霞抹天,天风冷冷。这多日来,自己第一次有如此轻松的情绪,不由望着远处长呼了一口气。

    他漫步又走到那小亭中,看了会儿那亭中的一首诗“顺着那小石道又来至那石壁前,不禁想到那洞中两具石人,于是他往壁角一看,果见有一凸出圆形石柄,用手一按那石柄,这石壁“吱扭扭”一声轻响,果然和从前一样移了开来。

    叶砚霜唯恐再蹈前辙,故此小心地用步子探着。方才走进两步。就听身后有人笑道:“怎么着,在里面还没关够是不是?”叶砚霜猛一回头,竟是太虚老人,不知何时已打坐醒转,正站在这石壁下,向自己点头微笑。

    叶砚霜见老人醒转,忙伏地行了跪礼,太虚老人迈步就走人室内,入内后有意用脚一踩其中一块石板,那大石又合拢为原状,这才命叶砚霜起身笑道:“我曾经在这室中住过,其中各处无不了如指掌,你既能得到那本会元宝录,也算是我门中弟子,在此室习技,亦无不可。”

    叶砚霜恭道:“弟子因思此室中有两具石人,观其状,似专为练点穴所置,故思入内与它们盘聚演习些时。”

    太虚老人点头道:“你果然聪明,那二石人非但可习点穴、错骨,最主要的是,先师祖曾于每石人蕴置了一套极厉害的掌法,如有那武功稍差之人,即便侥幸进得此室,如贸然引弄那石人,定会逃不开它们那双石掌之下,不过以你此时功力一敌二石人是足足有佘了。你既有意来此,不妨说斗斗这石人,即使不行,有我在旁亦无妨。”

    叶砚霜尚未答话,已随老人走近那二石人,老人注足略打量了那二石人一下,笑道:“你对点穴是否尚精?”

    叶砚霜脸微红道:“弟子幼随恩师南天秃鹰,曾精习此道,只不知与你老人家所言点穴是否相同。”

    太虚老人闻言后哈哈大笑道:“这还有什么不同的?只是手法招式不一样罢了。很好,你就先与这头具石人对对招吧!”忽然惊奇道:“这石人身上的衣服呢?”

    叶砚霜闻言道:“弟子初见此室,因不知故,将衣服脱下,想看看这石人构造如何,不想那衣质或许历年太久,微用力都已破损。”

    言罢自己脱下外衣,与那石人穿上,倒也颇为合身,大虚老人含着笑走到那不远的石凳边坐下道:“你预备好了,只管施出你各路穴手,往这石人身上下手,只是不许你重手法伤他,普通人此举亦未尝不可,但你如今既习会元宝录,又受我所传吐纳之法,内劲功力已较前大有不同,如下重手,这石人定坏无疑。”

    叶砚霜闻言,心虽畏甚,但连日来,果觉自己大有进步,也乐能有此机会,试试自己功力如何。闻言点头肃道:“弟子遵命!只是请你老人家操动时略慢些,恐怕弟子功力浅薄,尚不能敌。”

    太虚老人闻言含笑道:“这个我看情形而定。”言罢,脚已踏上那石板,只一踩,叶砚霜就见眼前石人突然一弯腰,正不明它要出何招数,已见这石人一晃左掌,叶砚霜忙一偏身,却不料这石人,在叶砚霜往右一偏时,突出右掌,掌劲如风,直往叶砚霜迎面击来!

    叶砚霜一时措手不及,万不料这石人在老人的操纵下竟如此厉害,这一掌要让它击上,不死必伤,只吓得突出左掌,以虎口猛托这石人右掌手腕、右掌猛在背身的当儿递出“含芬吐蕊”一指点出,正中这石人“肩井”穴“叮”一声脆响,这石人已收掌还身。

    太虚老人一旁喝道:“点得好!想不到你还会无形掌,那太好了!”话完,脚下反动了几下。

    叶砚霜正在庆幸,这石人一抬腿,心想这次莫非用腿不成,不等它腿先到,一招“拨草寻蛇”并二指往这石人“玉池”穴就点。

    不想这指才点上,那石人一翻腕,却往叶砚霜手腕上猛切下来,不得已猛挫去式,左手“琵琶掌”往这石人胸部挥下,掌风疾急,眼看已快打上,却听得老人“哼”一声,突悟老人曾言,不可下重手,不由一惊,奈何这掌已递出甚远,想收也来不及,只好在掌尚未挥上的霎那间,突伸中指“叮”的一声,已点中了这石人“玄机”穴。

    这石人被点后,四肢一垂,又还原状。老人在一旁,忍不住夸道“好极了!以你功力,如今江湖上恐已鲜有敌手。再注意几招!”言罢两腿连踏。

    这石人横腿一扫,整个身子往旁一偏,二掌合十,如一招、“童子拜佛”直朝叶砚霜左肋劈下,叶砚霜身才纵起,不料这石人双掌已到,二掌由上往下“野马分鬃”直往石人二手腕“腕脉”穴上拿去。

    谁知太虚老人此时已看出,叶砚霜功力深厚,一般招式决难不住他,有意考验此子功力,故足下连踩不停,已按儒海设的一套“大九元”踩下。

    叶砚霜这一手“野马分鬃”眼看拿上,突见这石人二掌猛然向外一分,反朝叶砚霜二膀上反崩上来。

    叶砚霜待这石人双掌已换上,才猛一翻腕“金丝缠腕”双双都拉住了石人二腕,一时也忘了它是石人,向回一拉,喀喀连响,才想到原是石人,手才放,这石人一反背“摔碑手”快如石火电光般朝叶砚霜后股挥下。

    叶砚霜才挫敌,心未免一松,他忘了这倒底是石人,哪会知道受伤呢?见石人这一式“摔碑手”来得好快,不由一踢右腿,全身仅靠左足尖支地,滴溜溜已转至石人身后,未容石人再出招,已按会元宝录图中第十六日白鹤图“下水啄”一指点出,他此时已练成乾天玄功,这一指尚未点上,潜力已透出“叮”一声,正中这石人背后“笑腰”穴。老人大惊道:“好孩子,你已学会了那会元宝录了?竟有如此一阳玄功,真叫人难以置信!”说罢起身又接笑道:“你既有此功力,这石人是难你不住了,不妨再试试那一具。”

    叶砚霜闻言内心暗喜,把这石人衣服脱下,见几处被己点过的穴道,洞口洞片都已深陷,太虚老人伸手石人腋下一按“叮叮”连响,那铜片又回复原样。

    二人来至那另具石人前,这石人也是和那前具差不多,足下踏有石板,只是并无石条通向那石凳,全身并无穴道,瘦如骷髅。老人用手一指这石人道:“这石人全身共分二百零六块骨节,每节骨名字,都用红笔标明,你不妨自踩它足下石板,这石人就会向你身上下手,你可以各种招式向这石人各关节下手,要用重手法,才能将这骨节折落。”叶砚霜领命后,将身上外衣又与这石人穿上,脚才一踩它足下石板,又是那老套“双峰贯耳”带着风声,向自己两太阳穴击来。

    叶砚霜一生最恨人家打自己头部,因头部各穴均系要害,这虽是石人,也不禁激起他一股无名火来,一低头先躲过他这一式,右掌突出“金插手”直奔石人肋骨插下,石人二掌一合改为“童子拜佛”却往叶砚霜顶门劈下,还是头部要害。

    叶砚霜不得已收回去式,双足一踹“金鲤倒穿波”身才倒穿而起。不想这石人系儒海散人当年亲手装置,叶砚霜有此一式,儒海早在念中。

    故此,叶砚霜身才纵出,这石人竟猛下二手,快似星逝般的往叶砚霜二足抓去。叶砚霜此时腹部朝上,跟着就纵出了,突觉双足一紧,知道已被石人将二足拿到,直吓得冷汗交流,一急可万不敢再多耽误,只恐这石人下一式厉害,乘它还来不及施出当儿,突一躬身,身子已似平坐而起,右掌箕开“夜叉探海”这是“无形掌”中之重手法,五指之力更甚“金钢指”只听得“喀嚓”一声,正插在石人前胸偏左肋骨处,竟把两条肋骨给拆了下来。

    那石人才一中掌,已突松双手。叶砚霜已落足而下,惊魂乍定,似此和这石人直斗了一个时辰,叶砚霜虽已汗如雨下,那石人却全身骨节都被叶砚霜脱下,剩了一个钢条的空架。

    太虚老人含笑走近,略微看了叶砚霜一会儿,点头道:“按你此时功力已臻炉火纯青,只是少欠镇定经验,其它实无过处,即使我,也只有在掌法及兵刃上对你传授一二,别的你已不需要了。”

    叶砚霜汗颜道:“弟子虽年来功力大进,只是仍觉道长魔高,师父对弟子一片赞扬,实令弟子不胜汗颜

    太虚老人接道:“难得你孜孜不倦,你所说那现象,证明你有了超人的功力,主要是你年岁如此之轻,已登了这极高之境,难免气浮缺少镇定之故,你只要靠住研习我授你之吐纳术,不久就不会有此感觉了。”

    自此叶砚霜就在这石室中,日随老人合练各式掌法、兵刃、吐纳,老人打坐时自己就苦练那会元宝录,夜晚不是叠坐火眼之傍,就是全身浸人冰井之中。三月之后,他已功力远非昔比,脱胎换骨,比之以前真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日叶砚霜打坐醒来,一眼见老人面如死灰,满身战抖,不由大惊道:“师祖,您老人家可感到不舒服么?”

    太虚老人目垂视地道:“好孩子师祖不行了年岁太大了。”

    叶砚霜闻言大惊,一扑已至老人面前,泪流满面道:“师祖,你老人家不会可需要什么药不?弟子这就出去买去!”

    太虚老人此时面虽惨白,但却带着一丝微笑,慢慢道:“孩子,这是我期盼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别哭,我最讨厌男孩子流泪”

    叶砚霜闻言擦了一下流在腮旁的热泪道:“那么师祖,弟子可又能帮您什么呢?”

    老人抖着声音道:“好孩子,我只要你把我抬到散人的法体之旁,就够了,不要移动我的位置”

    叶砚霜忙遵言把太虚老人小心抱起,觉得他身子又冷又抖,知道此时老人中气已散,至多两个时辰内就要圆寂,不由一阵难过,又怕老人知道更增痛苦,强忍着热泪,走近儒海散人之旁,放下蒲团,再把老人轻轻放在蒲团上。

    太虚老人在蒲团之上叠膝坐定,双目垂帘道:“我室外坐石处下为一石室,内中一部摘星拳谱和我一枝象牙笛,还有一顶蛛丝室石便帽这帽子是我年轻时戴的,垂有二凤翎这三样东西一并赠你,你要好好保存!”

    叶砚霜肯首答应,就见太虚老人说完话,脸色愈发青得难看,突然喉中“咯”的响了一声,接着项门后裂开一缝,也没流血,再叫几声师祖,却不闻他答话,用手一试,果然鼻息全无,这才知道太虚老人已坐化了。

    一时再也忍不住,伏在老人膝下哭了半天。四个月来,老人对己,简直胜似亲生骨肉,这一永别,哪能不痛不欲生,见眼泪已湿了太虚长衣下摆,才惊觉站起,暗想老人既最恨人哭了,自己这样,他的阴灵有知,定会不快,不如还是出洞算了。

    想到这,无意间看到那儒海散人法体,脑后亦有一长约三寸的裂缝,和太虚老人一样,知道老人定已身登极乐去了,不由又代老人高兴了一阵。

    想到这跪下。朝二法体行了大礼,起身离室。正要出门。突想到,此行自己出山,即要浪迹四方,这本会元行功宝录,自己既已练得滚瓜烂熟,不如仍把它留在此室,留待赠予后来有缘。

    他想到此,由羹中把那宝录取出,见首页竹简上尚空着大半白处,不由一时灵机一动,伸出一指,暗运玄功“腐铁指”在竹页上写了一行字,为:“会元宝录,藏蓄含精,宝之宝之,天赐有德。”下款落名自称为:“乾隆十六年儒海四世传人,叶砚霜留赠有缘。”自己看指力疾劲,比之儒海早年在上运指字迹,并不怎么太逊色,这才将书平放二老法体之中,又转身出门。一按右上机钮,那石封了起来,在外伏布了不少蔓藤大石,自己猛一看也真不知这石壁尚有门户可通。

    他怀着一颗落魄的心,走近那老人往昔打坐石墩处,见那大鹰,正剔翎刷羽,顾影自怜,见自己到,飞扑过来,一阵欢鸣。叶砚霜一面伸手,摸着它身上黑亮的毛,一面道。“墨羽,你可知师祖已坐化了么?”那鹰偏着头一怔,似尚不很懂。叶砚霜又道:“师祖已圆寂了,以后永远也不会见我们了。”那鹰忽然悲鸣了数声,双目中流出不少泪水,四面引颈,想是要找那老人法体模样。

    叶砚霜知道它想见老人遗体,因已处置妥当,不便再为它启门,就道:“墨羽,师祖已坐化了,法体已归位,你看不见了。今后你如跟我可随我去,要不你就留在此,我过几年再来看你”却不知那鹰不待叶砚霜说完,已连声短鸣,好似尚有别意,正在奇怪,那鹰已走近自己,先流着泪向自己点了几下头,好似告别似的,不由大奇道:“墨羽你这是怎么了?”不想那鹰已展翅起空,叶砚霜见其平日飞行,总不出这谷口,今日竟愈飞愈高,愈飞愈远,一会儿竟失去了它的踪影。

    叶砚霜叹息了一会,才想起老人临终之言,不由走至那石墩前,运神力把那石墩一挪,已启开一大可过人的地洞,低头向内一看,果有数石阶婉蜒而下,不由顺石阶之级走下。

    不一会,已来到一石室,这石室仅有一间,全系大理石镶制,明净异常,室内有一石榻,上面尚覆有被褥,都是上好湘缎,不由暗奇。

    突然悟出,这定是太虚老人早年年轻时所居,那时尚无志习道,故在此辟室而居,见家中桌明几净,笔砚琴筝无所不备。

    在石榻前果有一古木衣架,架顶挂着一顶黑光闪闪的缎帽,不由想到老人所赠的蛛丝小帽,是否指此?想到这,走前将帽取下,人手才觉柔软中别带一股弹力,果不是丝缎质料,黑光闪烁,一时也看不出是何物制成,这帽共分八瓣,每瓣连处均为红色,帽后尚垂着两根凤翎,长可垂胸,帽前镶有一绿光闪闪的翡翠,真可谓是一顶价值连城、极为豪华的帽子。

    自己把它带在头上,大小正好,那两根凤翎不由自主已垂下两肩,愈显得气宇挺秀,英俊潇洒。

    再看那墙上,尚挂着老人常吹的那根白管短笛,不由取过,见上面竟钻有十四孔之多,每孔下都有薄膜封口,一吹气自开,收气又合,顶头处尚有一孔,可当笛吹,又可当萧,是一根上好象牙雕制,试着一吹竟是非常悦耳。叶砚霜早年随卜青铃时,就爱吹萧笛之类乐器,拿到这根象牙笛,真是爱不释手。

    又在石几上找到了那本摘星拳谱,收入囊中。见室中除去些日用物外,可说别无长物,这才离室而去,又把石墩封好,看看天,已是黄昏时候,这小谷中,总共不过百丈见方,却孕育了自己四个月的时光!

    他在这片悬谷台上,走了又走,每一石,每一花,每一树都似和他有极深的感情。

    看看天边那一抹朱霞又起,此时谷底又透出轰轰声,须臾众鸟都又飞上,栖了满树,白黑不一,煞是奇观。叶砚霜对着它们点点头道:“再见了,我的朋友!”忽然他脸上一阵凄凉,又道:“我到哪去呢?”

    他含着一泡眼泪,对着那群鸟频频挥手,一反身朝来路走去,又由那曲折转回的石缝中钻出。这次可不像来时那么觉得黑了,这石弄中一目望去,清清楚楚,连地下的小石块也清清楚楚,这是四月来日食黑精,加上吐纳之术,已把自己眼睛炼成标准夜眼,黑暗中视物如同白昼,心中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出得这石缝中,展开身形,快似飘风,一刹那已至谷顶。正欲下山,忽然想到还有那匹小驴呢!不由大惊,这四个月来,不知它是否尚在此山上。

    不由捏口吹了一声长哨,不见回音,又找了一阵,仍不见它影子,不由一阵难过,心想这小驴一定是翻落谷底去了。

    正在伤心的当儿,忽听一声驴叫,接着,远处快似脱弦之箭似的跑来一头小黑驴,正是那小黑子,不由狂喜,不待那驴来至,一腾身像一朵云似的已落在背上,喜得抱着那驴脖子又拍又亲。这小驴见主人来了,直喜得踢足扫尾,连声长鸣。

    叶砚霜见这小驴样子,较以前并无少变,想是因这山上满生野草,只不过让它过了四个月的野生活罢了!再看那驴身鞍子已破烂不堪,只剩下两根皮带子尚系在身上,不由笑着拍拍小黑子肚子道:“小黑子,可真难为你了!鞍子没有了,没关系,我们去买一副最好的!”

    言罢跨上驴背,这一人一骑顺着山道,不久已来至山下,虽只是离开了热闹市街才四个多月,如今看起来,却像好几年没来了,看哪里都是挺新鲜的。

    这路上人都驻足看他;心中透着猜疑,心想这哥儿长得可真俊,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就像两道光,简直就不敢相信,人会有那亮的眼睛又只见他抬然自得地骑着那匹没鞍子的小驴,微风正飘着那搭在他两肩上的长翎,渐渐在这夜色里只看见他的背影

    他还拿着一枝白色短笛,在口中吹着,声音凄婉动人,惹得这条街上前后行人都停步看着他,他仍是那么怡然自得,骑着小驴,一任它自己走。渐渐又来到了黄家集,天已大黑,虽然他不累,可是他却怕累了那小黑子,想到这就下了小驴,进了店铺,对小二道:“我这驴儿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你可得好好照顾它,草料里加黄酒鸡蛋!”

    小二笑答道:“是,是!”还不住打量这年轻人,心想这人这顶小帽在哪买的?可真漂亮!

    叶砚霜进店后找了间上房,一看囊中尚有十几锭金子,这才想起还是李雁红从前留下的,自己现在正需用用。一会儿,小二端来了食物,热气腾腾摆了三菜一汤,叶砚霜数月净食那黑精黄精,见了这上好酒菜,不禁大嚼起来。饭后在外面转了一圈,一个人形单影只,好不寂寞,坐在床上,掬出那小绸包,取出那两缕秀发,一时触景生情,暗叫了声:“守容!雁红!你们如今都好?你们都上哪去了”不由长叹了声,闭上眼,一时沉默在这悲伤空虚的情绪中。

    第二天一亮,这条街上又见他影子,仍旧是毫无方向地,一任这小驴行走,一边走一边吹着那小笛,时而抖缰飞驰,时而策绳徐行,至午已到了一处地面。才一入街,就见路东搭着一高有两丈的大木台子,气势宏伟,那台子像是新搭未久,漆粉得崭新,台下围圈列了几百张长凳,暗异这是做什么的。

    不由勒住小驴,向那高台看去,正在出神的当儿,就听身后一人笑道:“小伙子,怎么样?晚上你也想来斗斗是不是?”

    不禁往身后发话人看去,见竟是一年过六旬的枯瘦老人,一身府绸裤褂,高卷着双袖,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内功有相当的造诣,不由浅笑道:“这原来是打擂台的,我只是随便看看。这么高的台子别说打了,就叫我上,没梯子我还真上不去呢!”

    那老人在叶砚霜一回头,已见他双目神光外露,两太阳穴微微凸出,不由惊得一怔,心想如果自己眼力不差,这年轻人定是身负奇技,只奇怪的是这年轻人二目神光,竟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过,以他这么年轻岁数,简直不可能练到如此地步。心中这一想,不由怔在当地,连叶砚霜的话也忘了听了。

    叶砚霜见这老人直朝自己发愣,心中不解,一笑道:“还没请教你老人家大名呢,不用说定是武林高手,晚上是否要来此一现身手?”

    这老人此时才听清话,转过念来,一笑道:“老夫姓金。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看你样子好像也会两手似的。”

    叶砚霜一笑道:“老兄你看错了,小弟自小习书读诗,哪会什么武?不过一生就喜欢看人家练武,尤其喜欢看人家打擂台,如老兄有兴,今夜不妨连袂来此一观如何?”

    老人听后冷笑一声,用手一指叶砚霜肋后佩剑道:“小伙子,你不会武带剑干什么?”

    叶砚霜不由脸一红,随即笑道:“老兄你错会,我所说不会武,并不是一点都不会,在家有个开场子的刘师傅,就会耍剑,还教了我一手八卦剑,故此我走到哪,都带着这口剑。你老兄可不知道,这地方坏人可多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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