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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阁 www.yushuge.com,闺中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日更君提示:晋/江网首发,正版订阅50%以上无延迟,春节快乐后来黄诚上京,果然得中二甲第六名,殿试之后,点为鄜州知县,择日上任。

    启程之前,各同级的进士们不免彼此应酬寒暄,黄诚勉强随之参了两回宴席,因念着本是两人同行,如今一人得中,不免凄惶,便意兴阑珊而已。

    这日恰逢寒食,众人都是青年才俊,吃得兴起之余,便有人来劝黄诚,因见他愀然不乐,便笑说:“黄兄这是为何,莫非酒食不对你的口味?”

    黄诚本无此心,因这人的话,触动心事,便勉强笑道:“‘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行者,未足与议也’。然酒食虽佳,怎奈弟平生只爱一味。”

    众人便问是何物,黄诚便说是鹿肉,谁知那人大笑,指着席上一味曰:“这不正是?”

    黄诚意外,又吃了两筷,只觉疑惑,还当这人是作弄自己的。

    原来在山上之时,他因觉得那肉极美,便问陆本澜乃是何肉,又问他如何不吃,追问的急了,陆本澜才勉强说是鹿肉,且说已经在烤的时候吃过了。

    此刻黄诚嚼着这肉,总觉得跟昔日那味大不同……

    这会儿,那些人酒酣耳热之余,诗兴大发,也做了数首诗词,黄诚恍惚之时,忽然听闻“割肉奉君尽丹心”等字句,自是说的先秦时候公子重耳落难病重,他的臣下介子推割下大腿上的肉,烤了奉给重耳吃,重耳才得清明活转的典故,后来重耳为报恩,却误烧死了介子推,后悔不迭,自此之后,民间才有寒食节之说。

    黄诚不觉心惊肉跳,越想越是骇然,最后竟自席上跳起身来,面色苍白,俯身大吐特吐不止。

    原来他又想起同众猎户去找陆本澜之时,并未见过有什么鹿骨等留下。

    而被猎户救回来之后,曾有人问他们为何贸然上山,又在山上过了几天等,黄诚一一说了,又说自己吃鹿肉充饥的话,猎户讶异道:“绵山上自来不曾见过有鹿,何来的鹿肉?”当时黄诚还并未在意。

    好端端地晴天,忽地拢了一片阴云过来,黄诚说罢之后,窗外的风儿也都凉飒飒地,蝉鸣亦低了好些。

    任浮生总算明白过来,亦圆睁双眸叫道:“你说什么,当时他割了自己身上的肉……烤给你吃?”

    黄诚双手掩面,浑身颤抖,不能做答。

    任浮生只觉得闻所未闻,看看黄诚,又看看白四爷:“四爷,这、这……”

    四爷一声不响,仍是面无表情。

    黄诚喃喃道:“我还说什么,‘古有羊角哀舍命全交,我难道不能为君一死’,谁知道他竟然是这样……我得知所有后,本想去绵山再行找寻,然而出京之日已近,我、我……”

    任浮生呆呆看着他,不可置信地叫道:“你如今尚不知他生死?你就再没回去过?”

    黄诚道:“我、我……”恨不得放声大哭。

    忽听白四爷默默道:“他不回去,正是因为已经知道陆本澜的生死。”

    黄诚猛地抬头,泪痕满脸。

    白四爷微微叹了声,看了黄诚半晌,欲言又止,往外而行。

    任浮生见他要走,跺跺脚,才要转身追上,却听外头有人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儿做什么?”

    说话间,厅门口人影一晃,原来是秦晨来到,猛然看见黄诚跌坐在椅子上,神情颓丧如死,便又抢过来扶住:“大人这是怎么了?”

    黄诚摆手,勉强道:“无事……”

    秦晨见白四爷那样冷峻威严,又看任浮生腰间带剑,脸上神色也很不善,便喝道:“你们两个站住……”

    白四爷理也不理,任浮生倒是回过头来,黄诚见他要惹事,忙拼命按住手:“这两位是京内上差,不得无礼。”

    秦晨见任浮生回头,他也正要起身相斗,听了黄诚的话,方哼唧了两声,悻悻地小声道:“是上差又怎么样……了不起么……”

    任浮生横他一眼,跃出厅门自去。

    黄诚见人已去了,自个儿也觉着身倦力竭,垂着眼皮儿低低问道:“你来做什么?”

    秦晨把他扶住了,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忙道:“大人,有大案子出了,小周村的保长来告,说是他们村里老张头家生了怪案。”

    黄诚尚未回神,只怔怔望着秦晨,秦晨道:“这案子很是古怪,张家的人竟然说是城隍庙里的小鬼儿昨晚上进了他们家,将张老大剖腹挖心,还掳走了他家的儿媳妇。”

    黄诚呆了呆,才皱眉道:“鬼……杀人?”

    秦晨道:“可不正是呢,张家人看的一清二楚。”

    且不说县衙里秦晨禀告案情,只说白四爷跟任浮生出了县衙,浮生便道:“这次跟着四爷出京真是太对了,竟见过这么些做梦也想不到的。”

    白四爷翻身上马,浮生又道:“四爷,黄知县虽然糊涂,不过素闲庄这案子做的倒也还算不错,毕竟还保全了那青姑娘的一条命呢。”

    白四爷才道:“是么?”

    浮生见他似不以为然,便道:“四爷觉着他做的不对?”

    白四爷轻哼道:“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礼……听来倒是无碍,然而倘若都如此,便极易放纵行事,久而久之,人人自以为是,律法将不知何处。”

    任浮生咂了咂嘴,不知如何回答,忽见四爷拨转马头,往城门方向去,浮生便问:“这是去哪里?”

    白四爷道:“去素闲庄。”

    浮生闻听,喜不自禁:“太好了,我也正想去见见凤哥儿呢!”

    白四爷扫他一眼,眼底似有一抹笑意。

    浮生最擅察言观色,当即凑过去问道:“四爷,您为什么忽然想去素闲庄了?”想到在酒楼上四爷欲言又止,他便涎皮笑脸地问:“四爷,您究竟跟凤哥儿有什么渊源呢?”。

    白四爷眉尖微微一挑:“想知道?”浮生正点头如鸡啄米,白四爷却一笑,竟打马疾行,即刻便甩开他十数步去。

    两人出城,行了两刻多钟,便放慢马儿,缓缓地沿葫芦河而行,却见河边杨柳依依,绿荫郁郁,隐约可见河对面,有孩童在树荫中玩耍嬉戏。

    四爷远远地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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